黑花20days
DAY9了，不画画了，来写一篇文。

-黑花

-（AU）高中时代设定

-暗恋。

-有短程塑料车

-半欢脱半走心

-HE

-BGM:

《Without You》(DZ&PS￥.P)[Prod.Breezy]——Higher brothers

OK？

START.

-

【上】

01.

火辣的夏日，骄阳被隔在重山臂弯。

“哎！哎！前面那个高一的，你走慢点哎！”

什么人？

解雨臣回过头去看，那个人手里攥着自己的零钱包。粉色的零钱包。

“哈哈哈，”那人一脸皮笑地蹭上前来，“没想到真是你的啊，小粉红~”说着拉过解雨臣的手，把那个秀秀送自己的零钱包拍在对方手掌上。

“哦谢谢了。”赶紧走，他妈的一傻逼。解雨臣这样想，抽出手来作势要在身上擦一擦那傻逼手上的汗。前脚刚抬起来，就被身后的人死拽一下。

“诶学弟，”那傻逼一脸笑盈盈的，戴了一副墨镜，果然很傻逼，又往解雨臣挎包里塞了张A4纸，然后握住了对方的手，“我们这新成立的乐队，下周五小礼堂首演，麻烦学弟有空来捧个场！”然后又情不自禁地添加上“我是小提琴手！”

什么？就这模样的还能拉小提琴，真是有钱能使鬼拉琴。那人一溜烟走了，解雨臣笑了笑，抽出那张广告单，简单看了一下有没有漂亮妹子坐镇，然后瞥了一眼那个拉小提琴的，

黑瞎子。

这个艺名起的还行，挺有中国艺术家气息。

就这样，算误打误撞才相识。

02.

“嗯，是这样的解同学，老师觉得你很聪明，思维也很灵活，选择理科的话跟你的长处很相符，所以老师希望……”

知了在窗外不停地居高声远。

啊，这女人的客套话怎么能说这么长时间呢。解雨臣垂着头，手背在身后开始用随手拈的狗尾巴草编草环。办公室也太嘈杂了，这种环境熏陶着怪不得班主任会经期失调到把自己叫过来思想提拔。无意间抬头，隔着俩桌子还有一个倒霉孩子在被训话，哇，让我看看是哪个班的小兔崽子这么走运呢？

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解雨臣脑内转播了一曲《二泉映月》。

噗嗤，解雨臣没忍住在班主任面前笑了出来，搞得那女人不知所措，气氛一时尴尬，班主任只能叫他先回去，于是小解同学就在办公室门口“正巧”碰见了随后出来的瞎同学。

“早，学长，好巧啊！”解同学摆出一张以牙还牙的笑盈盈的脸。

“早你大爷巧你哥，你他妈刚刚就在门口看我好戏我都知道，这下你小子也爽了，”黑瞎子一板一眼，“小粉红。”

“我/操…”解雨臣压下了自己的怒火，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整了整自己校服领子，“你好，我是高一9班的解雨臣。刚刚听你班主任一番真言，觉得学长颇为有趣，是个风流人物…”

“好了，你不用瞎几把扯了，我高二4班的，叫我黑瞎子就行，”黑瞎子又瞥了对方一眼，“那下周你可得多带几个人来了，算欠我见面礼。”

“诶，不用了，”然后解雨臣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编的小草环，套在黑瞎子手指上，“这招见面礼叫，空手套白狼。”

后来因为办公区内禁止喧哗，两人被赶回了各自的班级。

03.

一周嗖地就过，气温一路闪电带火花，演出的这天迎来了本月最高温，场面一度十分热烈。现场的人挺多的，妹子占了大半席，都叽叽喳喳地往台上张望。

解雨臣提前来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把他的好奇心擂得咚咚响，他居然迫切地想看看那个滑头会打扮成什么样。他戴着学生会的小狗牌悄悄溜到台后。好一个“小提琴手”，真是很难想那家伙西装革履会是什么样子。

而真到看见他时，解雨臣却笑不出来了，那家伙的确穿着西服，一身内敛的黑色，但脸色苍白，在衣服的映衬下更显得有些可怜，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很久没好好睡觉了。他甚至没多少精力过来搭理解雨臣，只是自顾自地安排一切事务，然后走到一边去捯饬自己的小提琴。

解雨臣没话说，坐在一边盯手机发呆。这时候过来一个胖子，解雨臣之前就注意到他，嗓门儿挺大，跟吴邪在一块混的挺熟，没想到这哥们儿也会乐器这一手？

那胖子过来搂住黑瞎子嘟哝了几句，然后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跟解雨臣说，“你瞎哥，这几天内火比较旺盛，容易提前射…”

“操你，”黑瞎子拿胳膊捯了胖子一下，把脸转过来对着解雨臣，脸色并没有好转，“小学弟，你们后勤有什么解暑的东西吗？”

“啊，我…我自己带了瓶藿香正气水。”解雨臣这下有些慌乱，不知为什么，好像在找什么解药一样。

但看上去这东西对黑瞎子并没有什么效果，对方只是擦了擦头上的汗，用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管他的，要开始了。”另一边已经有人开始调试灯光。

“等等，”解雨臣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薄片，贴黑瞎子的后颈上。

“这什么几把玩意？有点瘆得慌…”

“戴着它吧，也许有用。”解雨臣眨了眨眼，“心理上也可以。”

演出还是十分顺利的，解雨臣也发现这群女人是冲着台中央那个弹双排键的小伙子去的，那小伙非常沉默，全程也没有跟观众互动，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越是这样，反而越让少女们对他的深沉与神秘充满了兴奋。

这支乐队的乐风偏向于雄伟宏大的风格，乐队里几个主力担当都是鼓手和号手，而那个黑瞎子却位于舞台比较显眼的位置，他的旋律总是在曲子单调而偏低沉的部分潋滟起一丝更具深度的柔光。小提琴手只有他一个，却将几个曲子完美地配合衔接，不论轻重缓急，尽回旋于他手。解雨臣着实有些入迷了，或许是第一印象太过喜剧化，让这种反差变得有些乱人心绪。这好像一场走钢丝，吸引眼球的是某个小丑，而真正令人在意的，是那个掌控一切的长杆。

演出尾声，有一段小提琴独奏，灯光只落在那一个人身上，距离并不近，解雨臣很明显地看见他脸颊上滑下来的汗珠。他穿这一身保暖套装，没直接晕过去真算他身子硬。顿时，小提琴声音变得尖锐，终于进入了高潮部分，弦在紧张地颤抖，全场屏息。

灯光下黑瞎子的镜片被照得锃亮，他微微低头，镜片臣服于黑暗，他抬起眼睛，在看某个人，

解雨臣发现，好像不是错觉，

他在看向自己。

04.

“恭喜啊，演出很成功啊！”解雨臣在候演室“正巧”碰见了黑瞎子，那人刚从几个小学妹的搭讪中满载而归。“看样子你的真正目的也达到了。”解雨臣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戳了戳对方前胸口袋里的那些字条。

“靠，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她们都是批量操作，哪个男的下来她们都得过来塞一波。”

“那也得是值得她们塞一波的她们才会凑过来。”解雨臣很想跟黑瞎子多说几句，总感觉就这么放他走，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出席。

“很好，”黑瞎子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把原物又塞回解雨臣手里，“今天还真是多亏你来。”

解雨臣知道那是什么，他没撒手，却觉得很好笑，“都说了真的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意犹未尽，“不过最后那会儿，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心理作用。”

“我是个高度近视。”黑瞎子笑着摇摇头。

“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解雨臣笑起来，过去勾住了黑瞎子的肩膀，“我觉得你这人真是很神奇，这一周不到，我居然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可你还一点都不了解我啊，”黑瞎子的语气中毫无波澜。该死啊，这男人是怎么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而且还能面不改色地回答出来的？解雨臣愈发觉得有趣，开始不断地试探。

“那我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多了解一些？”

这句话恐怕已经太过于明显。

“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猜出来那是个黄瓜片了，我不喜欢黄瓜，谢谢。”黑瞎子指了指刚才还给解雨臣的东西，面不改色。

操，什么玩意儿？他在说什么？

解雨臣僵硬在原地，面部表情十分复杂，他挣扎了一下还是发现自己输给了黑瞎子，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早知道我就贴个痛经贴，让你激情似火。”

黑瞎子回以礼貌的微笑。

看样子是平局，

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05.

夜里的气温骤然变低了，窗外夜色里仿佛蛰伏着随时暴起的野兽，流动的空气蠢蠢欲动。

解雨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胸膛里是一种乍暖还寒的兴致缺缺，却覆盖着蜜糖般寻宝后的悠然惬意，不时又有麻酥酥的火花过肤般的紧张兴奋，但更多的是一种未知的冲撞带来的飙升激素反应。

他用冰凉的手背试探了一下额头，掠过眉眼，停在嘴唇，

然后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有个人爬上了他的床，不用想也知道，于是他眼也不抬地环住了对方的脖子，并把贪婪的鼻子扑向记忆需求的软肋——那般熟悉的汗水味，他兴奋极了，已经来不及做褪去衣物这些耽误时间的事情，双手开始了犯罪。他依旧闭着眼，听到对方有些求饶的鼻音，又是那声慵懒的随意的笑，那家伙是不是早已经把我这下流的想法看透了？这就过分了，就算你能在我之上，也别回头等我等得这么明显，显得我如此笨拙。

解雨臣不再去想了，他渴望就像睡梦一般沉醉然后失去记忆回归空白，在这盛夏的烈火里只与这个与自己平视的人交换青春期的情/欲。年轻的话，无论是接下来的唇舌相触，还是体液相融，都当是在人生的战场上贪欢一试。

最终，当两人终于在肉体和心灵都变得一片狼藉时，那一刹那，解雨臣觉得世界没有像期望中那样变白然后被忘记，而是变得尖锐、慌乱、迷茫，他没有时间回头了，在他精疲力竭的最后一刻，他感到耳边有湿哒哒的空气回响：

“这招回礼，叫做空手套白羊。”

夜太过于冗长，

当解雨臣醒过来时，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他摸了摸身子，似乎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他又仔细观察了很久，最终还是大失所望地意料之中，明明就是春梦罢了。他在梦里就知道。

只是他还清楚地记得，在梦的尖端，那一刻的迷茫与不安，经过清晨被解雨臣拾回理智之后的又一次审视，他明白，

是一种恐惧。

一种根本抓不住的，却盈满自己的恐惧。

TBC